懒得起

【坤丞】艳鬼 01

 

  • 天师坤×伪艳鬼丞

  • OOC属于我,请勿上升(。•̀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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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京城里的黄家发迹于清末,虽说经过战争和变革,到如今仅剩下嫡支这一脉,还是八十年代刚从国外将产业慢慢转回来,却也不复当年的辉煌,直到近几年女婿爬上了高位,才又有了新的起色。

蔡徐坤自车上下来,被黄家如今的掌权人迎入门内,见着这家伶仃的人口都围在客厅,面上依旧不动声色。


“蔡大师,劳您费心了。”黄老拄着拐杖上前,眉目间仍能见其年轻时的风采,蔡徐坤颔首避开老人家的揖礼,淡声道:“黄老不必多礼,先去看看令孙吧。”

一行人才上了二楼,大概是听说过蔡徐坤喜静一事,几人都不敢出声,到了二楼也止步于门前,唯独蔡徐坤和黄老两人入了房。


房内光线昏暗,窗帘密密地拉着,他正要伸手去拉开,黄老忙将他拦住:“大师,我孙儿现如今不能见光。”

蔡徐坤闻言将眉一挑,却仍是越过老人家的手,将窗帘撩开一道缝隙,光线撒入屋内,漫起一股极其诡异的腥臭,像什么腐尸,又像是积年累月的馊水,伴随着淡淡的黑烟一起,好似蛇一样往床上的人型处盘旋。

他将手松开,不知从哪儿摸出一张黄色的符纸,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薄薄的纸片竟像灌足了气般挺立而起,随着他袖长的指尖飞舞翻转,凭空点燃。


符纸点燃的烟是白的,好似出鞘的箭,扑向那道黑烟,转眼就将那黑烟包圆吞噬,房间也只余下淡淡的纸张烧灼的气息,随同白烟的消散一并散去。

黄老老来浑浊的眼睛骤然迸射出惊人的亮色,真正见识到传闻中蔡天师本事的这会儿好似吊着的一口气松了下来,连那股子上位者的骄矜都维持不住,只顾哀泣地恳求:“求大师救救我孙子!”


蔡徐坤不置可否,只是迈开步子在房间里走了一周。

他模样年轻,看着不过二十上下,面庞精致,若无那高不可攀的冷气压着,只会叫人一眼认作大学生,身上穿的衣服也很普通,不过一件瞧不出牌子的衬衫,宽松了些,袖口的地方挽着,黑色的修身长裤衬得双腿笔直袖长,这样的一个人,无怪黄老在起初尽管摆出尊敬的姿态,心底却仍存疑。


逛过一圈,最终还是绕回床前,开了床头灯,又去揭开黄家小少爷黄明昊的被子。

只见这小少爷躺在床上面色青白,口鼻上罩着氧气罩,呼吸显得十分微弱。

他伸手将氧气罩揭开,这回黄老并未再拦。


蔡徐坤扫了眼小少爷的面相,见他印堂青黑,整个人精气流失颇重,命宫隐隐显出断痕,福德宫却甚是饱满,承贵人相助之相,只可惜贵人势弱,若是他未来到,只怕熬上三五个月,也终归会丧了命去。

“令孙这是招惹上了艳鬼。”他咬破手指,指腹带着血在黄家少爷额上一抹,房间内骤然拂过道风,吹得黄老背后一阵泛凉,还未回过神,却又听他意味深长的声音:“黄老还是想想究竟有谁要对付你们黄家吧。”


说罢垂下浓密的眼帘,舌尖在咬破的指腹一舔,目光深邃地越过黄老的肩,落在悬挂在墙上的一副牡丹画上。那牡丹同寻常宣纸画不同,笔触艳丽异常,晕染得也不似寻常宣纸那般,线条清晰,倒将这作画之人高超的技艺展现得淋漓尽致。

黄老顺着他的视线转身望去,不由一个咯噔,忙问:“是不是,这幅画出了什么问题?”


蔡徐坤信步走上前,抬手将画取下,声音里带着漫不经心:“画倒是没什么问题。”

还不等黄老松下口气,他又说:“有问题的——”

“是这张皮。”


他将装裱好的牡丹画从裱面上揭下,那如蝉翼一般的画被他一点点撕下,竟无任何损伤,只是越撕到后面,那画与裱面似乎越发难舍难分,再撕竟还落下些暗红,好似血一样的液体,浇落在地毯上,还将那地毯腐蚀出个小洞。

蔡徐坤到后来失了耐性,伸手快速一捏,那画竟就随着他动作被揉皱成一团。

他一抹腰间,又摸出张黄色符纸,一面点燃一面用那把慵懒的嗓子说:“用青楼女子的皮作纸,血作墨,无怪会叫那无辜女子成了艳鬼。”


黄符落在那团画作上,霎时间屋内一片鬼哭狼嚎呜呜作响,在黄老瞧不见的光景中一个浑身赤裸披散着长发的女子从画中挣扎出来,好似要咬人的眼镜蛇一般朝他咬来。

蔡徐坤往后退了一步,两足不丁不八,从后腰拿出一薄薄的小盒,指尖往上一挑,那盒盖直直朝上飞去,盒中黄符一张接一张飞舞而出,随着他口中低不可闻的口诀并右手不断掐变的手诀,好似活过来一般朝那女子围去。

这艳鬼道行不高,许是刚从地下被挖出不久,身上阴气甚重,却并未吸食太多活人精气,轻而易举便被他的符阵打得魂飞魄散。


刚画好的符去了小半,蔡徐坤将未用尽的黄色符纸召回盒中,将盖子盖上,才将嘴角缓慢地勾出些弧度。

“艳鬼已去,黄老如今可放心了,只是令孙身体难免折损,这些日子可寻个中医据实进补。”


黄老多番感谢自是不消说,蔡徐坤将盒子好后打算离开,却见黄老尝试着拉开窗帘后,大片洒进屋里的阳光在床上晕起一点晶莹,闪烁着落进他眼里,倒叫他忍不住仔细打量。

只听他轻“咦”了一声,黄老刚一转过身,便见他弯腰托起了孙儿黄明昊的手。

他眉心又是一跳,问:“怎么了,大师?”


蔡徐坤这才将黄明昊的手放下,眯着眼盯着这黄家少爷手腕上缀着的那颗珠子,“他戴了多久了?”

黄老虽说关心小辈,却未细心到去关注孙儿手腕的一条手链,还是在外面听了许久的黄母忍不住推门进来,说道:“那时昊昊昏迷前在琉璃厂里买回来的。”

那会儿孩子孝顺,买了串琉璃转运珠说要给她戴,她当时喜滋滋地收下了,但没多久黄明昊就昏迷不醒,过了好几日越发的憔悴,她想起那条转运珠,便又给他戴上,之后虽说儿子的情况仍未好转,却又好像确有所改善。


蔡徐坤扫了她一眼,没与她答话,反倒同黄老说:“土里出来的东西,对他而言阴气重了些,这珠子倒是少见,不如交由我处理,充作我来这一趟的报酬。”

黄母还想说什么,黄老却一口答应下来,瞪了黄母一眼,指使着人去将那串琉璃转运珠摘下来。



蔡徐坤来得快去得更快。

他如今府宅便在京城里,是一栋独立的别墅,周围布了阵法,外头郁郁葱葱的绿意将中间白色的双层别墅遮得严实。


将这珠子丢在了桌旁,归来后蔡徐坤第一件事便是将自己打理干净。

从浴室出来时那颗珠子移了面,上头雕刻的桃花栩栩如生地朝着外头,整颗琉璃珠不似玻璃珠那样晶莹剔透,而是晕着金色的光泽,细看里头好似还有水波,在人不注意时悄然流动。

蔡徐坤用指尖在上面一抹,嘴唇微张地喊了声“起”,那珠子却仍旧伏在他掌心,好似死物。

他抿着唇一笑,笑容中透出些玩味,将这珠子放进床头柜的抽屉里,翻身倒在床上,闭眼就睡。


鬼物的森冷将他包裹时,他正睡到熟处。

蔡徐坤天生不畏惧鬼怪,通身血骨都是这些妖魔鬼怪的克星,他师父收下他时曾怀疑过他身上血脉有异,却又能确定他是个实实在在的人,只是身体留着的血里带金,至刚至阳,是命里不知哪里来的福分,凭着这份刚正之气轻而易举就能达到师父他老人家五六十年达不到的高度。

这也是敢在这鬼物身边睡着的底气。


怎料一双冰凉的手竟径直落在了脸上,叫他等时间惊醒过来,反射性捏了个缚灵诀,将着鬼物捆了去。

睁眼便是一身繁复的红衣,那鬼物伏在床上蠕动几下,抬起一张脸盘,飞扬入鬓的眉带着锋利张扬,往下是狭长的眼,鼻梁笔挺,倒是两瓣唇失了些棱角,唇形小巧,线条柔软地勾着,颜色由浅渐深,到唇缝处红得有些太艳丽,也不知是被这身红衣映的,还是这鬼物与生俱来的。


蔡徐坤带着些探究地将这鬼物上下打量,打拿过这颗珠子时他便知道黄家少爷的贵人是眼前这个鬼物。

那颗琉璃珠也不是寻常的珠子。若是他没猜错,这颗珠子大抵是传说中的定魂珠,只是珠中住着这鬼物,倒没了定魂的作用。而那艳鬼在吸食黄家少爷的精气时不小心漏了些给这鬼物,将他从定魂珠中唤醒,反倒叫定魂珠起了作用,护住了黄家少爷的魂魄,叫他坚持到了现在。


这鬼物未曾主动吸食过黄家少爷的精气,自他身上浅薄的一层白晕便能知晓,这鬼物与世间牵扯不大,未曾与谁结下因果,即便误吸了黄家少爷的精气,定魂珠也恰到好处地将果给还了,如今清清泠泠一只鬼,也不知怎么想不开往他这个坑里钻。

偏偏还真叫他给钻破了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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